清朝的丁立诚《武林新市肆吟》专门写到这则故事:
毒去痈疽肉长肤,铜精绿锈炼醍醐。
生涯毕竟从心养,认得朱家辟火图?
武林是杭州的古称,这首诗暗示了铜绿膏跟铁拐李的关系,同时赞美了铜绿膏膏药的奇效。
要谈铜绿膏,无论如何绕不开一个人——朱养心。
朱养心,名志七,浙江余姚人,明朝名医。他医术精湛,擅长用丹膏治疗各种痈疽疮疡。疑难杂症到他手里,无不手到病除。据说他年少时曾入山学道偶得丹方,此后专攻外科,名气越来越大。明万历(1573~1620)年间,朱养心独自一人来杭州闯荡,依吴山建房,在大井巷“钱塘第一泉”的旁边创立了“日生堂”药室。“日生堂”就是今天朱养心膏药厂的前身,距今约有400年历史了。此外,朱养心医德高尚,乐善好施,以“利人利己天赐吉祥”为信条,童叟无欺。遇到贫苦无钱之人,他常常免费治疗,屡积阴功,德感天地。这件事被八仙之一的铁拐李听说了,铁拐李决定亲自来会一会朱养心。
铁拐李摇身一变,变成了一个腿上长满恶疮的乞丐,倒在了朱养心的“日生堂”门口。乞丐衣不蔽体,满身虱子、腿流脓血,臭气熏天。这样的人,别人唯恐躲避不及,朱养心见此惨状,反而动了恻隐之心,将乞丐扶进医馆,亲自调药为他疗疮。就这样免费日复一日的治疗,并提供住宿,转眼三个月过去,乞丐的疮似乎并不见好,反而有更加恶化的趋势。朱养心从来都是手到病除,从来还没有遇到治疗这么长时间、用遍各种膏药还不好的恶疮,因此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,考虑用什么样的配方才能治好乞丐的恶疾。
对一位名医来讲,什么事都没有疑难病症对他的挑战来的更大。由于有几味药特别难找,朱养心决定亲自上山去采药。时值隆冬飘雪,山野裹素,银白一片,这样的天气采药异常艰苦。在山上转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那几种药材,不知不觉就迷了路,这时候只见八位乞丐,正围坐在一块巨石上,嬉笑吃喝。朱养心就朝他们走去,还没有走近,八位乞丐已经没有了影踪。朱养心心中正犯嘀咕,只见巨石上吃剩的骨头和包肉用的荷叶。这大冬天的雪地里居然有荷叶,这本身就很奇怪的了!朱养心知道这八个人绝不是凡人。莫不是传说中的八仙在给自己启示?他抓起荷叶一看,荷叶上的诗赫然在目:
铜绿铜绿,治疮拔毒。
荷叶井水,按方制作。
朱养心得到荷叶如获至宝,连忙回家中赶制膏药。前两天,朱养心的药坊中,一直熬膏不成,膏药不能凝结。按照诗歌中的提示加入荷叶和井水以后,膏药竟然成功了。于是朱养心给这个膏药取名为铜绿膏。后来朱家熬制膏药,都要加入井水和荷叶,并成为祖制,几百年不变,这是后话。
话说乞丐得知朱养心用井水和荷叶制作而成的膏药以后,竟然说“快给我贴上,只有这个膏药能治好我的病”。
果然,贴了这个膏药,乞丐的疮很快就好了,原来臭腐的地方,重新长出了新的肌肤。
临走之前乞丐为了报答朱家的恩情,对朱养心说:“你们对我恩重如山,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,这样吧,我小时候学过画画,我画一幅画送给你家吧。”
乞丐的画法非常奇特,他端起墨水往摊开的纸上一泼,立刻就画成了一条墨龙。乞丐说留下这个能帮助你家免除火灾。这就是著名的“泼水墨龙”的典故。
后来水井巷一带果然常常闹火灾,周围的房子都被大火烧个精光,唯有朱家的“日生堂”却每次都安然无恙。据说,每次到火灾的时候,墨龙都会自动喷水,朱家因此逃过劫难。
由于沾了铁拐李的仙气,朱家的膏药一旦上市,往往被抢购一空,简直到了一帖难求的地步。